靖苏甜饼烘焙箱

花田错(上 靖苏/睿津)

大概就是靖苏、睿津同一天结婚,结果新娘子送错了洞房的脑洞,缓慢更新

言豫津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这辈子最终会和萧景睿相守到老。他只是纠结自己最终到底是娶了景睿,还是嫁了景睿。

或许你会问,有区别吗?当然,在外人眼里委实没多少区别,两家老人都不指望儿子为家门传宗接代,所以也不存在生了娃跟谁姓的问题,再加上皇帝刚刚御笔亲题了“天作之合”四字,又赐下一座新府,供二人婚后居住,所以也不存在谁入赘谁家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区别呢?

言豫津鼓起嘴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瞅着对面悠然自得剥橘子吃的梅长苏,许久才泄了气一般蔫蔫地说道,“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梅长苏笑呵呵吃着橘子,恰巧飞流又来讨要,他便拈了几颗放进少年掌中,顺便问道,“飞流,你是希望豫津哥哥迎娶景睿哥哥,还是嫁给景睿哥哥呢?”

少年粉嫩嫩的小脸像触发了某种机关,五官都往一块儿挤去,偏着脑袋很是犯愁,梅长苏笑着摸摸他的头正要作罢,少年突然斩钉截铁说道,“嫁!”

豫津差点没把嘴里的橘子全喷出来,怒气冲冲地说,“小孩子,你懂什么?”

梅长苏却在一旁捂住了嘴偷笑,言豫津如果有蓄须的习惯,此时胡子一定气得飞起老高。梅长苏毫不理会他的火气,继续拉着语出惊人的小少年问话,“飞流,你说希望豫津哥哥嫁给景睿哥哥,是为什么呢?”

少年回答,“不出门!”

梅长苏失笑道,“豫津哥哥嫁人了就不能随便出门,不能随便逗我们飞流了是吗?”

少年天真地点头。

梅长苏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还用手摸起了飞流的后脑勺,嘴里直夸“飞流真聪明。”

言豫津差点没背过气去,有人家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也不怕给教坏了?豫津忍不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眼珠子一转倒是想起一个还击梅长苏的主意来。

话说豫津和景睿的婚期定在八月廿八,黄历上写着宜嫁娶宜祭祀,是八月里最好的日子,这个难得的好日子最初却不是为了他二人的婚礼选定的,而是为了当朝太子萧景琰。某天京城里的几位大家长正闲话家常,提及言谢两家儿子的姻缘,老皇帝步入暮年后渐渐脱离朝政,一应由太子代管,人一闲便变得八卦起来,当下拍板要来个喜上加喜,唤来高湛研墨舔笔,洋洋洒洒涂了“天作之合”四字,为睿津二人赐下婚来,日子和太子同一天。这是何等的恩赏,正当时言侯和长公主也在现场,两人一人放下茶盏,一人呸掉口中瓜子,走到殿前双双跪下谢恩,老皇帝乐得有牙没眼,却没注意到面前跪着的这两位偷偷交换了个“死老头还是那么会找麻烦”的无奈眼神。你想啊,和太子同天结婚,这一应礼数规制都得特别小心,再加上太子结婚的对象是梅长苏,苏宅和言侯府离得极近,到时两边都来迎亲,谢府的轿子必定得为太子爷的轿子让路,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冲撞了皇家威仪可不得了。

说了这么许多,你是不是已经发现重点了?就是那句“太子结婚的对象是梅长苏”。原来,梅长苏也是快要结婚之人,所以,他和萧景琰是不是也存在谁娶谁嫁的问题呢?

言豫津的面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对着飞流问道,“小飞流,豫津哥哥问你一句话,你是希望你苏哥哥迎娶大水牛,还是嫁给大水牛呢?”

少年不假思索地大声答道,“娶!”

言豫津登时笑得弯下了腰,“飞流啊飞流,你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哈哈哈哈。”

正笑着,突然听到耳边幽幽传来一个温柔的男音,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飞流,打他!”

眼看婚期将至,言侯府鸡飞狗跳,苏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最近言侯府的下人们达成了一项不成文的约定:禁止言小侯爷碰府中任何易碎的器物。

新入府的小厮不解,便去问管家,言小侯爷怎么说也是小主人,怎么就不能让他碰家里的东西呢?老管家捋着花白的胡子,嘿嘿一笑正要答话,只听公子书房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噪音,紧接着言阙的怒骂声便火急火燎炸了出来。

“哎呀,老夫的丹药啊!你个败家子,给我站住,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老管家瞟一眼发愣的小厮说,“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们这位小公子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动不动就打碎东西。唉?对了,老爷的丹药罐子怎么会到小侯爷手上的?”

正说着,言侯打二人面前经过,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带起一阵凉风,瞥见老管家正立在院中,随口问了句,“不是说了别让那个败家子碰家里的东西吗?到底谁把老夫的丹药拿去给他了?”

老管家正要作答,院子里哪还有半条言老侯爷的身影,遂感慨一声“侯爷真是老当益壮身形矫健”,转而又嘀咕道,“到底哪个不开眼的小东西把老爷的丹药给了少爷?”

一抬眼瞅见面前那位小厮,已是满面煞白,浑身打颤,顿时心下了然,用指尖重重点了点小厮的额头,吓唬他道,“你啊你,等着挨板子吧!”

那小厮登时腿一软瘫倒在地,心里默默为自己喊冤,“怪我咯?”

要说言豫津虽然性格跳脱,却也不是个不稳重的主,怎么最近却落了这么个败家的毛病呢?

你且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捧着那只白瓷茶盏已发了大半天愣,偏不往嘴里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黎纲从内室走出来,本想通报他宗主还睡着没醒,见他半晌也没换过动作,心下觉得好笑,忍不住逗弄他一番,蹑手蹑脚绕到他身后,忽然提高嗓门大喊一声“言公子!”

可想而知,必然又是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言豫津这回吓得不轻,杯子扔出去一丈远不说,桌子都差点掀了个底朝天。鉴于他在苏宅已不是初犯,一连几日过来打坏了不少茶碗花盆摆件等器物,苏宅诸人终于忍无可忍对他下了逐客令。

黎纲送这位败家小侯爷出了苏宅大门,见他一副垂头丧气怏怏不乐的模样,又忍不住嘴贱打趣道,“言公子大喜之日将至,怎还这般没精打采,该不会是紧张的吧?”

言豫津起初还糊里糊涂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刻扬起脖子,强行正色道,“胡……胡说,我怎么会紧张?是我要娶景睿,该紧张的人是……是他!”

他急急忙忙解释,舌头都没来得及捋直,再加上红到耳根的面色,真是一点也不明显,一点也看不出破绽啊……

黎纲捂着嘴偷笑,言豫津自知失态,连最后那口狡辩的气也泄干净了,垂头丧气往门口等待他的青布小轿走去,嘴里嘟囔着,“林殊哥哥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居然还睡得着,这都睡了几天了?”

黎纲见他的轿子走远了,不由悠悠叹出一口气来。

宗主不紧张?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几个贴身照看的怎会不知,像宗主那么闲不住的人,若不是心里有事逃避着不肯去想,又怎么舍得乖乖从早睡到晚?前几日那位让宗主紧张得每天只知吃了睡睡了吃的始作俑者还登门过一次,原本按规矩,结婚前半月新人是不能见面的,然而准新郎官哪里忍得住不见自己朝思慕想的心上人,便偷偷在处理完政务后溜出宫,跑来私会佳人。可惜他运气不好,赶到的时候梅长苏还睡着,他又舍不得扰了对方清梦,便枯坐在他床边苦等。

黎纲记得那日他去宗主卧房给太子送茶,迎着面恰好碰见甄平满面绯红,垂首疾步走过来,他便上前打招呼,谁想甄平理也没理他,只顾着低头逃也似的跑远了。他一面啧啧称奇,一面踏进梅长苏的卧室,掀开帐帘,很快又把帘子放了下来,心里顿时对甄平适才的反应如明镜一般。

若是太子知道自己看到了刚刚那副景象会不会杀他灭口?罢了罢了,要杀也是先杀甄平,是他先看到的。想到这里,也觉得没什么可怕,不管怎样有甄平垫背呢……

萧景琰觉得眼前这张清冷睡颜仿佛永远也看不厌似的,黛色的眉眼如悠远连绵的远山,不可亵玩焉,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一双被屋内暖意烘烤得红润欲滴的唇瓣,微微绽放着,任君采撷。

萧景琰鬼使神差般缓缓靠近了去,鬼使神差这个词还真是好用,所有因为情动而行的不轨之事都可以怪到这四个字上。

甄平恰巧撞破的就是萧景琰的唇烙上梅长苏的唇的那一瞬间,做了三十年单身汉的他立刻绯红了双颊,落荒而逃。

而当黎纲走进梅长苏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则是更加香艳的一幕,梅长苏凝白如葱根的手指正嵌在萧景琰掌中,恹恹地仰在枕边,他微睁开双眼与面前相隔不过一拳距离的萧景琰对望,不知为何变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发抖,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景琰……”

这一声唤得极轻,却极为动情,连声音都暗哑了,饶是站在远处的黎纲都听得心驰神荡,更漫说与他紧紧相偎的萧景琰了。果然,当朝太子第二次俯下了身。

黎纲放下帘子,离开桃色现场,他决定去找甄平压压惊。可惜,他还是想错了,单是以他看到梅宗主那般撩人的光景,就够他死在甄平前好几十回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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